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捨大道選窄門

~張立明,原載於2005年路加雜誌194期~

人都需要朋友,希望被周圍的人認同、接納,但基督徒有時候卻為了堅持真理,不得不在順服神與討好人當中作一個抉擇。 在世界工作,尤其是華人圈子裡,「關係」是很重要的。有了人脈,就有資源,只要認識某某人,就一切好商量,這樣的遊戲規則,在越高層的社會階 級中越是明顯。「和睦」也是聖經中非常重要的真理。耶穌的死止息了上帝的怒氣,使人與上帝和睦(以弗所書二:15),也使人與自己,與其他人和睦,而跟隨 主的人更需要進一步地使別人彼此和睦(馬太福音五:9),並勸人與上帝和睦。 然而,在另一方面上帝的聖潔與公義卻有很清楚的排他性。上帝的國超越世界的國,上帝的道超越世界的道,因此聖經的真理與亮光往往帶著犀利的批判性,直接指出人心的黑暗與醜惡,揭開粉飾墳墓裡令人羞愧的真相,因此堅守聖經真理的人在某些時候也會需要扮演先知的角色而責備、勸誡人,成為不受世界歡 迎的人。 因此,耶穌在呼召門徒跟隨祂時就已先講得很清楚:「若有人要跟從我,就當捨己,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。」(馬可福音八:34)。「你們要進 窄門。因為引到滅亡,那門是寬的,路是大的,進去的人也多;引到永生,那門是窄的,路是小的,找著的人也少。」(馬太福音七:13-14)在立場上,世界有它自己以人為中心,墮落後的價值觀;而基督徒卻以上帝為中心,有超越現狀與迷思的洞見與智慧。在組織上,世界有它自己形成的派系、權力、與遊戲規則,而基督徒在上帝所設立的教會中以基督為首,以「倒三角」(作頭的要作僕人,馬太福音二十:26)的精神與聖潔不沾染污穢(希伯來書十二:14-15)的本質 來與世界分別出來。 因此,基督自己的榜樣,一方面是溫柔順服如羔羊被牽到宰殺之地,一方面卻嚴厲指責假冒為善的宗教領袖(馬太福音廿三章),成為假道學的批判者。他也是律法制度的批判者(如面對比拉多,約翰福音十九:11;行淫被拿的女人,約翰福音八:7),文化的批判者(如門徒未洗手,馬太福音十 五:20),社會制度的批判者(如反對休妻,馬太福音十九:8)以及一切以人為中心,扭曲而墮落的社會價值觀與人性黑暗面的批判者。因為祂是真光照在黑暗裏,但黑暗卻不接受光(約翰福音一:5),因此被激怒的祭司長、民間長老、和法利賽人同心合意地反對耶穌,直到置祂於死地。 耶穌被釘在十字架的榜樣是所有跟隨耶穌的人不可忽視的一幕,雖然「若是能行,總要盡力與眾人和睦。」(羅馬書十二:18),但有些時候,需要表明立場的時候,我們是選擇眾人的喜悅,還是上帝的喜悅呢?這樣的分別為聖,除了在世界舞台之外,很難過的是有時也需在一些已經世俗化的教會中用愛心與誠 實表達出來。 在後現代講求多元化的今天要堅持上帝永恆不變的、獨一的、聖潔的,甚至排他的真理是需要上帝給的智慧與勇氣的,因為這樣的立場可能不會受歡迎,甚至會受到主流世俗價值與組織團體的孤立、打壓與排擠,但在上帝眼中這樣的堅持卻是寶貴的;因為「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,惟獨遵行上帝旨意的,是永遠常存」(約翰一書二:17)。所以基督徒應該做什麼?首先,好好鑽研上帝的道,以磨利真理的寶劍。其次,以真理與智慧研究學習世界的學問,並在其組織中歷練。第三,以上帝給的理性與聖靈的光照來批判世界不合上帝美善、聖潔、公義屬性的一切文化、宗教、制度、學問與組織。第四,以謙卑的態度學習,以柔和言語溝通、勸誡人、指導人,把人引到上帝真理當中。最後,若上帝給恩賜與機會,基督徒應該立志力爭上游,成為文化、社會、組織的改革者,使上帝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 耶穌的榜樣是要我們愛世上的人,但遇到真理相關的立場,卻是寧為玉碎也決不妥協。也就是說,當我們與人的關係不能與神的關係並存時,我們必須看重與神的永恆的關係超過短暫多變、只存於有限時空中的人的關係。畢竟,選窄門的人是少數,不論在神學、倫理、政治或其他立場與組織,相對於走大路的世人而言,這可能是一條要預備心背十字架的孤單的道路。靠著自己的血氣常會最後灰心失望而走不下去,但若決心放下自己,靠著那加給我們力量的大牧人主耶穌,跟隨祂的腳蹤,這條窄路卻能給人滴下脂油,溢出芬芳、流奶與蜜的人生,使我們被造的恩賜得到最大的發揮,榮耀上帝。